縱有愁腸無數,引向長月解千愁
走在走廊上,不經意間看瞭一下這新冷的夜空,那一輪皎潔的月光向我傾灑過來,遠處的四周隻有星火的燈光在一層朦朧的薄霧中時隱時現。耳畔沒有半點風的影息在回蕩,到瞭這個季節,也不見瞭往日裡那些一到天黑就發出鳴叫的小東傢門,周遭除瞭安靜還很純凈,感覺置身在一個純凈的空間裡;隻有自己和那高懸的月亮才是獨立的個體。突然感覺此番景象是那麼地熟悉。依稀想起也是這個時候,那是倆年前的一個夜晚,當時還是身處異鄉,一個人站在床邊漫無目的地望著這清冷得像水洗過的夜空,無聊的數著晶瑩剔透的繁星,心裡想瞭很多不著邊際的事情,就那麼楞站著,很久、很久,直到褪去月光帶走瞭所有能看得見的痕跡。
他時今日、月是人非,時光的滾滾輪跡不停向前,會讓人丟失很多記憶,能夠保留下來的都是一些在內心深處留下痕跡的觸動,正如這月光要退去的一霎那出現的那斑駁支離的月暈在腦海中久久不便消逝。這清冷得夜晚撫古嘆今最合適不過瞭,當下卻還曾想起自己實乃草芥,哪有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值得追憶,能夠回想的也不過是些過往平常,哪能夠無病呻吟去附庸古人的風雅。
此刻便吧,手裡捧著魯迅先生的雜文,心裡卻似聞一多先生筆下的死水一般,隻有倆隻眼珠在機械地運動著,映入眼簾的文字隻是形象的迸入瞭大腦當中,並不能加工成任何思維信息。也許這樣的夜晚並不適合認真研讀先生的雜文,還是讓思想遊離到一片自由純凈的空間中去吧。還是扶起身來,走到窗戶邊定睛看看那輪皎潔,俯仰之間突然想到瞭這一輪明月何嘗不是照耀過先生少年時代和他的小夥伴們一起在海灘邊的沙地裡捉猹,不由想到瞭李太白喟嘆‘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的悲涼。沒想到隻是抬頭看瞭一眼皓月當空,思緒卻翻滾瞭九朝雲霄,也難怪古人對月便可以當歌,對月便可以抒情:縱有愁腸無數,引向長月解千愁。